明末“五虎乱潮”之一碣石苏利轶事

       历史既是一位让人随意打扮的小姑娘，又是一位经受无数次同样噩运的沧桑老人，每当朝代更迭，或某个封建王权病入膏肓时，粉墨登场的各派人马便在这非常的时期，纷纷表演属于自己的精彩和无奈，然后在动荡的社会时势里以及时空的隧道，去应验“成王败寇”的历史夙命。所谓的明末“五虎乱潮”者，是指明朝末年以及清朝初期闽、粤、浙三省之乱世，特别以潮州府、惠州府为中心的周边地区，有五大反对朝廷的主力，世人俗称为北上贼、南下贼。“五虎乱潮”之“五虎”者，即是大埔三河坝吴六奇；广东碣石（现汕尾市陆丰碣石镇）苏利；饶平黄岗黄海如；海山朱阿尧；澄海南洋许龙等，他们和澄海杨虎,潮阳达豪张礼等为明末清初潮汕地区的七大海寇，俗称“潮海七大寇”。笔者本文就历史事实和民间传说，专述那位历史上曾经风云一时的枭雄人物—碣石苏利。

       一． 历史上毁誉參半的碣石总兵苏利

       明末清初，东南沿海重镇碣石卫，出了一个远近闻名，威震东南的草莽英豪—苏利。

       苏利是饶平东界人。龙兴之初，为避饶平黄岗黄海如的兵戈之祸，苏利流落广东海丰（现广东汕尾市海丰县），暂住在碣石卫城里。碣石卫于洪武二十七年（公元1394年）都指挥花茂奏立始建，碣石卫为明代全国七大雄镇之一，卫城负山阻海，素有鱼盐之利，与著名的天津卫、沈阳卫一样都是大卫之列。明末乱世，烽火绵延，百姓流离失所，不可聊生。苏利因与碣石卫土豪争畔，一直往返于碣石卫内外与豪强争杀不休。后来，碣石卫有居民潜出碣石，请来了福建省同安县人苏成（部分史志写作苏秦，取其音同）。苏成绰号“六目公”，是闽海飞舟抢掠的有名海匪。苏成一到碣石卫，便来击杀苏利，苏利敌不过苏成的神勇，兵败如山倒。后来，苏利归依苏成麾下，苏成喜苏利和他同姓，极为信任，不久，苏利便成为苏成的得力猛将。顺治二年八月，明朝碣石卫指挥张明珍踞卫城叛变清廷1，八月中旬，张明珍引惠来山贼林珩,林耀斗等，流劫东海滘，据清乾隆癸未科岁进士林文奇在其《安澜寨记》中记载：“顺治二年，明碣石卫指挥张明珍据卫城，嗣惠来贼林珩等流劫东海滘等处，居民苦之，海寇苏成，阳与珍合，袭杀之……（成）自据碣石城，益贪虐……”这段记载与《海丰县志.乾隆志》、《台湾外纪》等史书记载吻合，写出苏成、苏利于顺治二年（1645年）农历八月二十五日奇袭击杀张明珍的史实。顺治三年（1646年）阳春二月，海寇苏成占据甲子所城。顺治三年（1647年），春暖花开时节，苏成率领部众占领捷胜所城，同年秋天，苏成和苏利侵犯海丰县城，被清军守备陈廷斌，副将高亮祯、高亮福兄弟率乡勇击退。顺治五年（1648年）正月，苏成身体有病，眼红其地位的副将苏利乘机杀死苏成，领导了苏成的部众，即“利刺秦（苏成）自代”2。顺治六年（1649年），苏利带领部属进入坎下寨，苏利进坎下城后，加大税赋，海丰金锡都百姓一时苦不堪言。“顺治七年（1650年）初，清廷平南王尚可喜等领兵自南雄下韶州，三河坝吴六奇与苏利赴省投诚，苏利未有实授3”。据《台湾外纪》、《中国通史》、《南明史》等记载，苏利投降清廷后，郑成功恨之入骨，大骂苏利为逆贼。顺治七年六月，郑成功取得普宁、揭阳二县后，舟至海丰白沙湖（时人谓之“郑国姓瓯江平水”之历史旧事，笔者有撰文述说）准备下肇庆勤王时，曾与苏利水师进行过一次殊死的战斗。此前，郑成功的“五虎”上将之一的甘辉曾攻打过碣石卫城。顺治七年十二月，苏利侦知郑成功回师厦门之机，率兵攻打郑成功的惠来营寨，不用半个月，苏利便攻破惠来，逼使郑成功委任的“知县汪江自杀身亡，部将卢爵战死”，不久，“潮阳投顺郑师的义军也改旗易帜，投靠清廷”4。郑成功得知此消息，咬牙切齿，屡次派部将去攻打碣石城，准备报仇雪恨，苏利凭借碣石负山阻海，坚城雄镇，多次击退郑师的进攻。每次郑成功派部将前来海丰运粮招兵，屡次受到苏利的袭击和抢掠。顺治十一年（1654年），清廷任命“苏利为水军提督，驻军碣石为山东海防之始”5。顺治十三年（1656年）五月，郑成功派部将黄廷至碣石，水陆并进，全线攻击苏利驻军的碣石卫城，苏利凭借天险坚城，顽军击退黄廷的多次进攻。“五月底，黄廷因后方粮草无援，只好率军回归福建厦门”6。顺治十四年（1657年）十一月，苏利因害怕郑成功勤王水师攻打碣石卫，对卫城进行了加固和修筑，另外，苏利还修筑了海丰石塘都（现汕尾市海丰县可塘镇）龙牙营寨和海丰大湖高螺乡狮地山先生内营寨，现这两处营寨尚存小处残垣。故碣石卫和海丰可塘龙牙寨，海丰大湖高螺先生内营寨现有“老苏城”、“老苏寨”之说。康熙元年（1662年）郑成功收复台湾。清廷在此之前，已猜测到郑成功的意图，事先派官员抵达海丰县城，要求海丰进行迁界。台湾收复后，清廷对英明神武的郑成功十分畏惧，为切断盘据台湾的郑成功抗清势力的物资供应和阻止郑师至沿海地带招兵买马，清廷颁旨“迁界令”，命令从山东到广东沿海居民内迁30至50公里，且设立界桩，越界者斩，制造了沿海无人区。苏利十分不满清廷的迁界政策，他暗中指使部下对迁界官进行阻挠，碍于苏利的势力，海丰当时只迁琵琶寨等数处。同年年底，苏利自立王国，国号“龙飞”，并且私造王宫，公开反对清廷迁界，大展反清义旗。康熙三年（1664年），朝廷派兵要求海丰迁界，五月，苏利派人毁掉迁界的界桩及石碑，海丰县令阮士鹏气急败坏地派兵攻打苏利，苏利率兵狭路相逢，把阮士鹏的清兵打得落花流水。一时间，深受迁界之苦的海丰百姓纷纷投靠苏利，准备和清廷一决死战，一时间，苏利受到深受迁界之苦的东南沿海百姓们的爱戴。八月十二日（西历1664年10月6日），平南王尚可喜统领官兵进剿碣石苏利，苏利带兵准备阻击，两军相逢于南塘埔，双方杀气腾腾，鹿死谁手犹未知？！平南王尚可喜派参将高亮福，守备高亮祯为前锋，眼看远道而来的清军就要吃亏了。然而天公不作美，苏利不幸被清军的神箭手射中脑袋，跌下马来，一时间本操胜算的苏利部众乱套了，高亮福、高亮祯马上冲上去，一战便擒斩苏利，俘获苏利手下万余人，一举攻下碣石卫，荡平苏利巢寨，大获全胜。可怜碣石苏利，终成不遂其志的失败贼寇。历史传记《尚可喜传》把平苏利的时间写作康熙四年，应该是错误的，《南明史》卷二，《台湾外纪》、《海丰县志.清乾隆志》等到史书记载的时间十分确凿，不容置疑。八月二十九日，康熙“以平南王尚可喜平广东碣石苏利之功，增给平南王尚可喜傣银一千两”7。

        苏利是历史上毁誉参半的传奇人物，他出身于草莽，成名后率众投降清廷，阻击郑成功的勤王义军，郑师和拥郑师的民众皆嘲讥其为“苏贼”“苏逆”，后期苏利因清廷涉及其政治，军事利益，不遵王化，与“抗迁”的沿海民众一道被清廷王师训斥为“苏逆”、“叛逆”，当其时，饱受迁界之苦的东南沿海百姓倒十分拥戴他，亲切呼他和他的党徒为“老苏兵”，不管怎样，苏利实为一位毁誉参半的历史悲剧式人物！

       二、民间传说中的“老苏兵”

        大凡名留青史的人物，民间版本对其出生或成名总赋于各种奇异传说,连一些正史信史对此也不能避俗，关于苏利、苏成的传说，汕尾海陆丰地区流传的故事很多，现笔者把自己于田野采风和乡村搜集的苏利故事述说出来，以飨读者：

        1、 从枭雄的横空出世到灭亡的传说

        苏利原名苏阿六，也有人叫苏六。

       苏阿六原是饶平的一位农民，后和母亲一起流落海丰，其父的骨殖被苏六一起带来海丰。一天，苏阿六正在田野里耕作，母亲送来饭和咸鱼，来到田畴里给儿子吃。放下饭后，母亲便回家去了。苏阿六放下锄头，肚子饥饿的他正有滋味地吃着饭，忽听田畴里有客鸟（喜鹊）说着人语啼叫道：“苏阿六反！苏阿六反！”一听客鸟会说人话，见多识广的苏阿六大吃一惊，他暗暗对天祈祷道：“神鸟啊！神鸟，假如您所说是真，我把咸鱼放进水里，咸鱼能活且能逆水而游！”，说罢苏阿六把咸鱼放进水里，没想到奇迹发生了，咸鱼果然如苏阿六所说，不但活蹦乱跳的，而且奋力逆水而游。（我邑人杰，“中国民俗学之父”钟敬文先生青年时搜集的“宋牛牯”的民间故事和此故事相似，但宋牛牯故事发生在康熙四十年，即公元1701年，比苏阿六故事的发生晚五十多年）.

       苏阿六仍不敢造反，他准备扛着铁耙和锄头回家，然而客鸟仍不停地在田畴里的树枝上啼叫道：“苏阿六反！苏阿六反！”，苏阿六不敢声张，准备回家。客鸟紧跟着他，不断在他头上啼叫道：“苏阿六反！”!苏阿六把铁耙丢到溪流里，说道：“如果铁耙不下沉，并且能随波浮到溪尾去，我苏阿六就去造反！”说罢苏阿六把铁耙丢进溪流里，好神奇呵!铁耙果然按苏阿六所说，沉甸甸的它不但不下沉，且随波逐流地浮到溪尾。于是，苏阿六对着天空高喊道：“我，苏阿六，今天要造反了！”

       虽说要造反，但苏阿六自己身边没有一兵一卒，要去怎么反呢？苏阿六一想到这里，心如火焚，下决心造反的他寐食难安。一天夜里，苏阿六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神仙对他说道，海丰金锡都施公寮某处有一座虎山，只要苏阿六把父亲的骨殖埋在虎穴上便能建功立业，大富大贵！苏阿六对神仙说,自己一贫如洗，那里有钱为父亲修筑坟墓呢！神仙对苏阿六道：“白沙湖是个聚宝盆，只要你从碣石湾步行到白沙湖某处，便有一缸金子。"

  苏阿六按照神仙的吩咐，十分虔诚地从碣石带干粮步行到白沙湖，果然在一个风清沙白的地方找到神仙所说的一缸黄金，找到黄金后，苏阿六寻到红海湾施公寮半岛找到了金山虎穴地，于是他高金聘请了风水名师为自己的父亲造了一座高坟。造好灵穴后，苏阿六回到碣石,睡梦里，那位神仙又进入他的梦乡，对他说道：“现在苏阿六你可造反了，只要你点上三枝清香，对天祝诉三声，就有天兵神将自天而降，前来帮助你！”

       某一天，苏阿六择了一个好日子，点上三枝清香，对天祝诉三声，果然有一大批天兵神将从天而降，听从苏阿六的派遣。苏阿六马上派天兵神将攻打下碣石卫，并大举义旗，很快就攻下了几座城池。苏阿六手下的天兵神将越战越勇，势如破竹，打得清兵落花流水，叫苦不迭。皇帝在京都得知苏阿六有天兵神将的帮助，逢战必胜，心中万分焦急，整天坐卧不安，痛苦万分。看到这情况，太监马上请来了国师，国师掐指一算，说只有破掉苏阿六父亲的龙脉才能打败苏阿六。于是，皇帝命国师秘密来到海丰，国师打扮成平民的模样来到广东海丰红海湾。国师刚到红海湾便寻龙探穴，准备找出苏阿六的祖墓，刚找出苏父的龙脉，忽然间，天空乌云密布，国师头顶一片漆黑，国师非常焦急，叩首对天跪拜道：“国运如属我朝，天赐眼前一片清明”!刚说罢，乌云忽然散去，国师眼前一片明朗的天地。国师欢天喜地地沿着地龙，寻踪前来到白沙湖畔的施公寮半岛。施公寮半岛里苏阿六父亲的虎穴墓边，几位乡民正守护着坟墓，国师杀掉乡民，得意忘形地道：“天亡苏阿六也！”说罢国师派人担来无数担木炭，洒在苏阿六父亲的墓地山—虎地山上，然后点燃木炭，木炭燃烧的熊熊烈火惊动了苏阿六，苏阿六马上点上三枝清香对天祈祷，然而，因为虎地受到朝廷的破坏，再也没有天兵神将前来帮助苏阿六打天下了。

       木炭烧了三天三夜，第四天，虎地上忽然升起一道青烟，那道青烟形似猛虎，一瞬那间，虎形青烟遁天而逝。

        没有天兵神将帮助苏阿六屡战屡败，最终苏阿六便被朝廷杀死了。关于苏阿六的死,碣石一带有这么一个传奇的故事,传说清廷派猛将罗一拳围剿苏阿六，苏阿六便战边走，一直战到城外可塘溪，浴血奋战中，苏阿六被罗一拳斩落头颅，头颅硕大如斗，被砍下后还在地上瞪眼吹胡子地跳动，十分怪异！而苏阿六的身子仍骑战马，手执大刀，杀出重围，一路上奔南塘径洋尾湾坡上时，才血尽气竭，身子从马上坠落坡上，很快，尸体上爬来无数蚂蚊，搬土堆起一座"蚊坟"。据说罗一拳找不着苏阿六的尸首，便把苏阿六血淋淋的头颅栓在马背上，带领三千壳子兵，杀入碣石城，把穿清朝衣服和穿明朝衣服的孩子，一律杀尽，三天三夜的屠杀,使碣石卫城尸横城巷，血流成河!

       2009年12月我和一位民间堪舆师来到传说中施公寮半岛的苏阿六父亲的墓地上，举起罗盘，测其墓向为坐西南向东北，罗盘数据经纬度分明，青龙隐隐，白虎悠悠，墓取“丁癸”为方位，坤山寅向，龙山虎山中间正应“乙”方，视象明朗，来龙滔滔，案山突兀，案下有奇石似猪，民间谓“虎叼猪”，虎地有所养，俗称“活虎地”，暗合民间传统风水意韵，狮象把水清晰，的确是民间风水学中的风水宝地。坟墓中灰沙夯实，古朴大方，墓碑上方阳刻着火形的龙紋，中间阴刻着“明”字，从坟墓形制和碑刻文字来看，坟墓建于明末清初应是不容置疑的。墓碑中间阴刻着“考苏公荣世墓”，其余的字因年代远已模糊不清了，另外此坟墓内部已在民国时代就受人破坏了。从坟墓的设计和形制来看，一见就知是当时地方显贵之祖坟。看来，地方传说亦有一定的依据，并非空穴来风，但此民间传说附会的成分太多，据我分析，此坟墓如果是苏阿六之父的，也应该是苏阿六发迹之后修筑的，理由是墓碑上阳刻的火形龙纹应该是苏阿六尊明为正溯，并以“龙飞”为年号的称王标志。

        2、 杀张明珍的民间传说

       今天，海陆丰地区仍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中秋节这一天，苏成苏利来到碣石城，设宴招待张明珍和其部下，张明珍不知是计，带领土兵来到城外，和苏成苏利举行联欢。苏成苏利叫人扛来烧猪、烧牛和十几瓮浊酒，热情地款待张明珍及其部下，苏成苏利毕恭敬地劝张明珍大碗地喝酒，大块大块地吃肉。

       月儿圆圆地升上天空，张明珍和其手下喝得兴高采烈，忘记了时间已是近傍晚。 张明珍和手下喝得得意忘形时，苏成苏利在酒里下了蒙汗药，很快，张明珍和手下烂醉如泥。苏成苏利马上杀掉张明珍，并用水浇醒张明珍的手下，不服从他们领导者，苏成苏利马上把他们杀掉，然后苏成苏利带领部众进入碣石城，并把张明珍的家财和粮食分给百姓。

       3、 智杀高三爷的传说

       据说，碣石沙陂村有个人叫高三爷，此人是武举出身，长得五短身材，且浑身是胆，此人平时鱼肉百姓，无恶不作。为使米价上涨，恶贯满盈的高三爷低价买回大批白米，囤积居奇，不肯卖给平民百姓。时值乱世，地方饥荒，百姓流离失所。苏利得知此情况，先礼而后兵，他亲自上门请求高三爷把白米卖给百姓填饱肚子，不致被饿死。高三爷不听，大声辱骂苏利。苏利火冒三 丈，带领大批部众攻打高三爷的大寨。

       高三爷据险阻击，双方相持不下，如此过了一个多月，苏利的粮草有点接济不上。然而高三爷也好不多少，他囤积的粮食也差不多坐吃山空了。见苏利粮草无援，高三爷心生一计，他叫手下在寨内杀鸡设宴，并且故意让白米从水沟流出寨外，高三爷的意思是叫苏利错觉，使他以为高三爷的寨内粮食仍很多，苏利一见，心知肚明，于是他将计就计，大声对部下说：“高贼寨内的粮食看来太多了，咱们不如先撤退，下个月才来攻打高家寨吧！”苏利的手下马上大声附和。

       苏利于是假意撤退下高家寨，实际上苏利和手下藏在附近的草众里。果然，高三爷以为得计，马上大开寨门，苏利带领手下如下山猛虎，杀入高家寨。可怜高三爷和他的手下，一下子成了苏利的刀下鬼。

       4、 海丰高螺乡关于苏成苏利的传说

       据说，清军在高螺乡先生内营寨围住苏成（正史上此时苏成已死）苏利，围了一个月，寨内苏成苏利已没有食水，因水井建在寨外大门正对面，被清军围住，无法食用，怎么办呢？苏成苏利心急如焚，最后苏利想了一个妙计。

      苏利偷偷地叫来一批部下，吩咐他们如此这样。过了很久，清军在城下看见苏成苏利的兵士把水淋淋的衣服晒在城墙上，认为先生内营寨开掘有食用水井，恰好清兵的粮草差不多用尽了，于是领头的清军只好领兵灰溜溜地撤退。

       苏成苏利的高螺乡先生内营寨难道真的有食用水井吗？非也！这原来只不过是苏成苏利为了迷惑敌人，叫兵士在衣服上淋尿，然后把衣服晒城头上，让敌人以为营寨内有食用淡水，来骗过狡猾如狐的清军。

       关于“老苏兵”的民间故事还很多，限于篇幅，笔者不再述说。按碣石古卫志云：明朝初年，都指挥花茂在查堪碣石地形时，曾断言碣石卫有：“强龙一百二十四步直出海口，后当有佗.嚣 ，公孙述之流，与国运相终始！”据于此，花茂奏立建造卫城，将此地龙断开，并断云：“国末亦必有一强者，霸此方二十年！9。自己酉年（顺治二年1645年）八月二十五日苏成入踞碣石卫至康熙三年（1664年）；甲辰八月十二日苏利授首，果应其言。”10。这是历史上的一段文字公案，是确有花都司之断，不是史官事后杜撰？抑或是古人根据地灵出人杰的推断才下此谶言！？姑妄听之，笔者期待历史民俗学家们对此进行深入的考究。